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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cuàn]寶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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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爨寶子碑》 全稱為"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cuàn]府君墓碑",在書法史上與《爨龍顏碑》與《爨寶子碑》并稱為“爨”,前者因字多碑大稱“大爨”,此碑則被稱為“小爨”。
爨寶子碑碑首為半圓形,整碑呈長方形,高1.83米,寬0.68米,厚0.21米。碑文計13行,每行30字。碑尾有題名13行,每行4字,額15字,均正書。此碑的書法在隸楷之間,體現了隸書向楷書過渡的一種風格,為漢字的演變和書法研究提供了寶貴資料,其極高的書法的地位。1961年3月,國務院正式批準為全國首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撥款重新修理工建碑亭,加固碑座。爨寶子碑碑刻署年為“太亨四年歲在乙已”(即東晉義熙元年,公元405年),因兩晉有禁碑之令,故當時刻石極少,相對于當時社會大量流行的手札、墨跡來說,它是東晉碑版書法中一顆燦若星辰的明珠。自1778年出土于云南南寧(今曲靖市)后,即為世所重。其為云南邊陲少數民族首領受漢文化熏陶,仿效漢制而樹碑立傳的。此碑正文楷書計13行,每行30字,后列官職題名13行,每行4字。


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全文
君諱寶子字寶子,建寧同樂人也。君少稟瑰偉之質,長挺高邈之操。通曠清恪,發自天然;冰潔簡靜,道兼行葦。淳粹之德,戎晉歸仁。九皋唱于名響,束帛集于閨庭。抽簪俟駕,朝野詠歌。州主薄治中別駕,舉秀才本郡太守。寧撫氓庶,物物得所。春秋廿三,寢疾喪官。莫不嗟痛,人百其躬。情慟發中,相與銘誄。休揚令終,永顯勿剪。其詞曰:
山岳吐精,海誕陼光。穆穆君侯,震響鏘鏘。弱冠稱仁,詠歌朝鄉。在陰嘉和,處淵流芳。宮宇數仞,循得其墻。馨隨風烈,耀與云揚。鴻漸羽儀,龍騰鳳翔。矯翮凌霄,將賓乎王。鳴鸞紫闥,濯纓滄浪。庶民子來,摯維同響。周遵絆馬,曷能赦放。位才之緒,遂居本邦。志業方熙,道隆黃裳。當保南岳,不騫不崩。享年不永,一匱始倡。如何不吊,殲我貞良;乇プ,影命不長。自非金石,榮枯有常。幽潛玄穹,攜手顏張。至人無想,江湖相忘。于穆不已,肅雍顯相。永惟平素,感慟愾慷。林宗沒矣,令名遐彰。爰銘斯誄,庶存甘裳。嗚呼哀哉!

 

爨文化簡介
爨文化是源于中原漢文化又融合邊疆少數民族文化的一種多元復合型文化,包括自魏晉南北朝至隋唐約五個世紀的爨氏治滇歷史時期,由爨人、爨蠻這個民族群體所創造的既存與現存的各種文化現象,如衣食住行、婚喪嫁娶、宗教信仰、巫術禁忌、工藝制造、儀禮制度、價值觀念、行為準則、道德規范、審美觀念、生產結構等。認真分析這些文化現象,可以看到爨文化是云嶺大地上,繼古滇燦爛的青銅文化之后又一大民族文化體系,它是上承古滇文化,下開南詔、大理國區域文化之先河的承上啟下的重要歷史文化。這一地方文化有著豐富的物質與精神文化內涵。其重要文化遺存的代表,包括1961年3月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的《晉故振威將軍建寧太守爨府君之墓》(即《爨寶子碑》,俗稱小爨碑)和《宋故龍驤將軍護鎮蠻校尉寧州刺史邛都縣侯爨使君之碑》(即《爨龍顏碑》,俗稱大爨碑),以及1971年發現的《爨龍驤之墓》刻石、1999年發現并出土的《大唐故河東爨府君墓志之銘》等。爨文化至少涉及爨地、爨氏、爨人三個研究領域,從文化系統上看,爨文化還包括碑銘文化、大姓文化、遑耶文化、盟誓文化、鬼主文化等。

  爨文化的時間定位。應從公元338年霍彪失敗,爨琛在南中稱雄始,至唐天寶七年(公元748年)南詔滅爨后,這一文化才逐漸隱去。

  爨文化的空間定位。其存在的區域、政區范圍主要以建興三年(公元225年)諸葛亮南征后調整郡縣,移庲降都督府治味縣(曲靖),領南中建寧、朱提、云南、興古、越巂、牂牁七郡。從此,南中政治、文化中心穩定在曲靖不變,這一地區隨之成為爨氏據地稱雄的腹心地帶,也是爨文化大致的范圍(包括今天的四川西部、貴州西南部和云南大部)。后又演化為東爨烏爨、西爨白蠻。袁嘉谷先生在《滇繹》中認為:“兩爨之分,一以地理、一以人種、一以語言、一以文化”。以袁先生所說四個特征大體劃分,西爨以曲靖以西、楚雄以東,即以滇池為中心及周邊;東爨地區則以延伸到滇東北、黔西、黔西南、桂西北南盤江流域以北,北盤江以西,然后繞滇東南至紅河、元江一帶。

  爨文化的源流。它是源于中原文化的,《爨龍顏碑》記載,爨氏的祖先“耀輝西岳”,“蟬蛻河東”,“遷運庸蜀,流薄南入”。它的文化源流是漢文化的,又融合邊地民族文化,也受到古滇文化的影響,成為一種復合型文化。

  爨文化的政治狀況。爨氏統治的政權結構是州(刺史)、郡(太守)、縣(令)三級制,由于歷史上王朝變更頻繁,加之中原紛爭不斷,中央王朝對南中地區鞭長莫及,由中央王朝委派的官員,真正實際到職的不多,多數是“遙領”遙控,地方官員基本上是由爨氏家族擔任。在中原動蕩時,南中地區的各級政權基本上都被爨氏家族控制,爨氏維護了中原與云南邊疆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密切聯系,始終接受中原王朝任命(或自封)為刺史、太守,沒有發展到公開打出帝王的稱號進行割據。當全國處于動亂形勢下時,云南在爨氏的統治下,社會環境相對穩定,所謂“撫寧氓庶、物物所得”,從而在經濟文化方面獲得一定的發展。內地漢族為逃避戰亂,不斷遷徙云南,與當地少數民族融合,推動了邊疆經濟文化的發展。在文化上出現了“南碑瑰寶”(小爨碑)、“漢晉正傳神品第一”(大爨碑)的文字書法史上的精品。當然,真正使爨氏家族政治穩定的主要因素,則是具有鮮明地方民族特色的聯盟方式“遑耶”和“詛盟”。遑耶屬于姻親關系,相當于方言中的“親家”。結為姻親的雙方可以相互幫助、庇護關照,相扶相承,雙方關系密切者稱為“百世遑耶”。另一種就是“詛盟!薄度A陽國志·南中志》載:“其俗征巫鬼,好詛盟,投石結草,官常以詛盟要之!边@是爨氏政治生活中處理內外關系的重要形式。因此,為什么爨氏滅后的滇東三十七部與大理段氏結盟的《石城盟誓碑》在曲靖就不奇怪了。

  爨氏統治區域的經濟。爨氏經濟區域,大體屬于“耕田有邑聚”一類的農耕經濟區,較之其他地區“隨畜遷徙毋常處”的游牧、半牧半農經濟,其發展水平要高得多。農耕文明的發達,帶來了工商業的發展,主要以井鹽、礦冶和紡織三大行業最為突出,同時商貿業也較發達。交通水陸并用,使曲靖真正成為入滇“鎖鑰”。據唐代魏征《隋書·梁容傳》載,北周時南寧州(今曲靖一帶)“戶口殷實,金寶富饒”。到了唐代,今曲靖以西的西爨地區(壩區)已是“邑落相望,牛馬被野”(唐代樊綽《蠻書》),收獲與中夏(中原)同的狀況。

  爨氏的宗教、巫術和民俗。由于爨文化是一種多元復合型文化,在宗教上就表現出崇拜的多元性,有祖先崇拜、鬼神崇拜、圣賢崇拜、佛教、道教崇拜,還有以動物、植物為對象的圖騰崇拜等(有虎、牛、蛇、火、竹、稻、山、水等)。在民俗方面則有文身習俗、盟誓習俗、喪葬習俗、居住、服飾等習俗。鬼主文化在爨氏的各個方面占有重要位置,爨氏大姓的鬼神崇拜已到登峰造極階段,擔任祭祀的各種大小“鬼主”,既是部落的神祀主持者,又是政治、軍事的首領,顯示出政教合一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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